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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洒在窗台上，我蹲在宠物店角落的笼子前，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小家伙正用湿漉漉的鼻子拱动新换的苹果块。它灰褐色的绒毛像撒了层糖霜，蓬松的尾巴像根会动的羽毛，琥珀色的眼睛在躲闪我的视线时忽闪忽闪的。

这个叫团子的仓鼠是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。当我把它捧在手心时，它突然蹬起后腿蹦了两下，惊得我差点把它抖到地上。它细小的爪子紧紧扒住我的掌心，粉色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皮肤，呼出的白雾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水珠。妈妈笑着说："这可是会开笼门的快手小偷呢。"

每天清晨我都要给团子换新粮，它总会用前爪扒拉我的手指，把瓜子壳推到最远的地方。有次我忘记关笼门，它居然叼着半块饼干溜到书架上，在《十万个为什么》里留下梅花状的饼干印。最神奇的是它睡觉时像团毛线球蜷在木屑里，耳朵却竖得笔直，像两把小扇子随时准备扑向入侵者。

秋天的雨季来临时，团子开始频繁啃咬笼子。有天清晨我发现它蜷在角落发抖，爪子上沾着可疑的黑色痕迹。妈妈连夜带它去看兽医，回来时眼睛红肿："急性肺炎，但还能救。"那晚我抱着装着药粉的玻璃瓶，看着它用前爪推药片，像在完成一场庄严的仪式。

团子最后那晚安静得像片落叶，爪子仍保持着抓握苹果的姿势。我把它埋在窗台下的多肉植物丛里，每天清晨都给它留块苹果皮。现在每当我看见新来的仓鼠在跑轮上转圈，就会想起那个总爱把瓜子藏在尾巴下的毛球，想起它教我明白生命循环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