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日的阳光像一块烧红的铁板悬在头顶,我站在操场上,迷彩服后背瞬间洇出一片汗渍。这是军训的第一天,教官的哨声刺破燥热的空气,我望着远处梧桐树上摇晃的梧桐叶,突然想起妈妈临行前塞进我背包的润喉糖,此刻正硌着胃部发酸。
(第二段:适应期)当教官宣布解散时,我的膝盖还在打颤。林小雨蹲在地上揉着扭伤的脚踝,她马尾辫散开的头发沾满草屑,像只被雨打湿的麻雀。我们坐在晒得发烫的塑胶跑道上,看着教官用教鞭在地上画正步分解动作,汗水顺着帽檐滴进眼睛,火辣辣地疼。直到暮色四合,队列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才让教官终于允许我们回营。
(第三段:第一次挑战)周三的站军姿成了所有人的噩梦。正午的太阳把水泥地烤出扭曲的波纹,我数着对面教学楼墙面的裂缝,第七次偷偷活动脚趾时,余光瞥见教官的影子正慢慢缩短。突然有人倒下,整排人像多米诺骨牌般摇晃。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,却仍死死抠住鞋底。当教官宣布休息时,我的影子已经和水泥地融成一片。
(第四段:暴雨中的转折)那个闷热的傍晚,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口子。豆大的雨点砸在训练场上,我们正在练习齐步走,突然听见刺耳的哨声划破雨幕。十分钟后,全连人浑身湿透地站在淋雨的主席台前,教官举着发抖的扩音器:"现在进行紧急集合——"雨帘中传来此起彼伏的"到!"声,我的迷彩裤在雨水中越撑越大,却看见新兵小王正用牙咬着湿透的衣领保持队形。
(第五段:蜕变时刻)结营式那天,我们方阵踏着《分列式进行曲》走过主席台。我的作训鞋沾满黄泥,却第一次发现正步踢起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着金光。当全连齐声喊出"报告!请祖国检阅!"时,我看见教官眼角的泪光和主席台上的校领导们挺直的腰板。散场后,林小雨把她的润喉糖还给我,糖纸已经被汗渍染成琥珀色。
(结尾)现在我的书桌上还摆着军训纪念册,照片里我们歪斜的队列在夕阳中拉得很长。那些晒脱皮的肩章、磨破的作训袜、还有深夜里互相打气说"再坚持五分钟"的耳语,都成了青春最坚硬的铠甲。当秋风吹开窗外的梧桐叶时,我总会想起那个在烈日下学会挺直的脊梁,原来成长就像正步分解动作——先站稳,再迈出坚实的第一步。